第二届ldquo春满园野菜杯rdq
故乡“三宝” 文/董青军 在我的印象中,故乡的野菜中有白蒿、槐角、小蘑菇三样宝贝,这“三宝”是十里八乡少见的和没有的。它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一种乡愁,它是一种等同于我对故乡那样深深的爱恋。小时候的天真,看到每天的太阳都有一种新鲜的好感;一出正月,天蓝了,云白了,土地解冻了,当春风吹来泥土湿湿的味道时,当小村外的杨柳也泛起了红晕时,我和妹妹背上箩斗去割白蒿。白蒿是所有野草中爬出地皮最早的,所以白蒿又是故乡报春的第一使者。日头出奇的暖和,软绵绵的沙岗上长满柏树,杨柳和圪针。白蒿藏在这些大树下面的枯草里,或聚,或散,或零星,或连片。嫩嫩的白蒿的叶子贴地而生,长满了白色的绒毛。割上一把,攥在手里,有点像棉花般的感觉。割回来的白蒿,母亲给捡好洗净切碎,摊白蒿煎饼。白面少,就掺些玉米面。为了做的精致,母亲还加些小茴香面。灶火里生铁铛冒香气,几只麻雀在院子里的老枣树上蹦蹦跳跳,时空是那样的静。我们姊妹几个在院子里吃白蒿煎饼,煎饼里的白蒿真是鲜嫩啊,坐在黄土墙头的小院里,有阳光,有鸟鸣,有味道,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才是仙境般的享受。白蒿除了做煎饼,母亲还把洗净晒干的白蒿做茶叶。白蒿装进小布袋里,挂在通风的窗户外。父亲和我们在大热天下地回来,总会喝上几碗白蒿茶。这个习惯,直我到现在还难以割舍。上世纪五十代初,为了响应县里“防风固沙”的号召,不仅村里房前屋后栽有洋槐,单单在村西村北的沙地上就栽植了两千亩的洋槐林。所以,每年农历三、四月间,郁郁葱葱的洋槐就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。洋槐抽了叶,开了花,然后它的枝头又挂起了一串串小指头大小的槐角。槐角在阳光下,玲珑剔透,像翡翠,如玉石,薄如蝉翼。父亲和我在不停地在生产队上工,半晌休息的时候,父亲和我都要站在低垂的槐树下采槐角,有时能采到半箩头。回到家里,父亲成了“主妇”替下母亲点火烧水。水开了,把去蒂槐角放入大锅,一袋烟的功夫捞出切段。我在一旁烧小锅,小锅花籽油呛好辣椒,父亲把切断的槐角倒入小锅不停地翻炒,那味道,你还没有张口,就要流口水了。回想起来,青黄不接的日子难熬,但是,难熬的日子并不代表没有甜蜜可言。眨眼间,到了伏天的夏秋之际,俗话说”六月天,瓦砾不干“六月天里,闷热无比,雨水也是三天两头下个不停。此时,雨水湿透的沙岗,茅草已经成了这片大地的主角。早晨雨停了,沙岗上茅草的根部一夜就生出许多白色的小蘑菇,母亲和左邻右舍出去采蘑菇从早晨一直采到中午,因为,下午,太阳一晒,这些小蘑菇就会花朵一样很快凋谢了。我和父亲上工,奶奶就帮母亲洗蘑菇。洗蘑菇这可是大活计。好歹,我家临街,街口有水井。采蘑菇的都陆续回来,人的噪杂声,辘轳声,还有铁皮水桶和青石井台的撞击声,这是什么场景,能让我如此清晰地回忆和叙述,恐怕这就是生活赋予生活的真谛。母亲要用蘑菇包饺子了,母亲奶奶和红红绿绿的姑娘们一样,打井水洗了一遍又一遍。我和父亲上工回来,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。母亲用蘑菇包饺子,往往要加些自制的豆酱。我吃罢蘑菇饺子,剩下带油花的汤水,我也会喝得干干净净。小蘑菇啊,小蘑菇,你的生命极其短暂,但是,留给我甜蜜的回忆却是那么的悠长,那种快乐和幸福,在今天噪杂的日子里何处能有!记得一九九六年洪水过后,外乡人人成群打伙到我村沙岗采蘑菇。他们传言,上海某食品厂一百元一斤大量收购这种小蘑菇。此消息,我们不去探索它的真假,当真的却是采蘑菇、吃蘑菇,倒成了当时三乡五里人们的时尚,故乡的小蘑菇成了我村远近闻名的宝贝。多少年后的今天,沙岗被急功近利的人们改造成粮田,白蒿没了,小蘑菇没了,洋槐林看不到了!白蒿、槐角、小蘑菇,这故乡的三样宝贝,当时就是上天的恩赐。现在,我还有多少次再能回到那清贫的岁月,品读那故乡之好,感受那故乡心跳,再能重新目睹故乡对我一切一切的养育之道!......作者简介:董青军河北永年人,职业农民。年开始发表纸媒余篇,擅长精短散文创作和乡土诗写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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