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新街上槐花香
(鲁安济南忆旧系列之五十二)文:鲁安图:莲君常言道:最美人间四月天.不过还要加上一句,南新街上槐花香.在泉城故乡的土地上.确实如此.看到网路平台上,吕允山先生写的短文,描述老济南人摘榆钱,吃榆钱美食的风俗,以及五龙潭先生惠评,谈“无事忙”和“槐花咸食”的精彩文字(参阅吕允山《县学街上打过榆钱》),一下子勾起了我肚子里的“馋虫”和儿时生活在南新街上的记忆.济南府老地图,圩子墙新建门内南新街小时候,住在圩子墙新建门内南新街西巷的赵家大院,当时门牌是65号,是正在修复的民国名人张志博士旧居的南邻,一墙之隔.这条街巷,很多住在那一带的老济南人都非常的熟悉,因为最典型的特征,就是青年桥往东一点儿,圩子墙上有个即陡又高的“大下沿”.下了坡,就是南新街的这条西巷.青年桥桥头照片可做地理位置坐标这条街巷不算很长,由南往北也就不到几百米的长度,也不是很宽,七,八米吧,北头就是原齐鲁大学医学院院长江静如的公馆大院,目前是原山东省负责人舒同,余修等的旧居,这条街上还有原德州道尹院落,德国驻济南领事馆的官员房舍.现代书画大家黑伯龙老先生也曾在此街居住,还有光前周家,南北均和我们相隔两个大门.巷子往北东拐,面对着老舍故居.这条老街巷,原来的老住户基本上是古色古香的高台门楼,有门洞,出了门洞,院子有影壁墙.无论两进还是三进院落,都有二门.不少还有后院.除了公馆是中西合壁的楼房,即使一般的中式院落,也有西方房屋的元素,如门上的铜把手,早期弹簧锁,木格玻璃窗,和泉城老住户人家的糊窗户纸有点儿不同,反映了这一带院落建造的时代背景.更有所不同的是这条小街的街面和两侧的洋槐.洋槐照片六七十年前的街面是由南山的灰岩青石铺就,青石板路面的两侧,就是泥土路面,这里的深宅大院门楼就坐落在泥土路面上,只是门前多了石头台阶,多半两三阶而已.记得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,南新街西巷两侧的泥土路面上,矗立着东西两排高大的洋槐,树干粗壮,一个小孩的双臂都抱不过来;树越过高高的门楼,树冠如盖,遮云蔽日.街道两侧洋槐的树冠上部,枝叶相互交叉,像极了一对对恋人双臂拥抱.把这条小巷街面上空棚了起来,在炎热的夏天,走进这条小巷,阴凉阴凉的,而在雨季,还可遮阴避雨,即使暴雨倾盆,也不用打伞.应了一句老话,大树底下好乘凉,祖上栽树,庇荫子孙.估计那个时候,这些洋槐都有近百年左右的历史了吧,应该是随着齐鲁大学建立而栽.洋槐是外来物种,原产地北美洲,清中后期才进入中国,和俗称国槐的本地物种归为同科,但不同属.洋槐在叶枝末部具有对称短刺,故又称刺槐.洋槐花白色,清香,花可食用.花期在4月中到5月上旬,这与当地温度气候有关.记得当年在齐鲁大学(山东医学院)大门口,古色古香的牌坊大门东西两侧,各有八棵龙爪槐,龙爪槐则是国槐的典型变种代表,树冠如伞,枝条盘状,尤以蟠曲如龙,老树奇特苍古,故名龙爪槐.南新街上的洋槐和齐鲁大学门口的国槐相得益彰.最美人间四月天.春来了,花开了,燕子回来了.树上的花可以采摘了.蜜蜂嗡嗡的飞来采蜜忙.槐花蜜是上乘的蜂蜜,口感特别,清香馥郁.像蜜蜂一样,济南府的小幺子们也开始采花了.老济南人吃树上的花,基本上是四月份开始的,杨树最早开花“无事忙”,然后是榆树之花“榆钱”.记忆中似乎“无事忙”和“榆钱”同时进入居民的视野,总之,这两种花是在火红的石榴树开花之后,大体是不错的.至于“无事忙”这个杨树花的名字,笔者推测应该源于“梧树芒”的济南地方方言.老济南人常常把shu的四声音,发成shi音.杨树有很多属种,其中有一类称为“梧树”,它可不是梧桐树,而梧树的花称为芒,应该和麦子的果实麦芒一样,有花(芒)才有果,所以称为梧树芒.不过“无事忙”,对老人来说很惬意.前两个星期,济南的好友传森总编就采访了来自南山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妈妈,提着篮子坐着公交车,到济南来卖自采的“无事忙”电视画面报道.“无事吗,就忙一下,腿脚活动活动,挣不挣钱没关系,给城里的人带点儿新鲜的无事忙.”老妈妈说.您瞧,济南方言多好,这“无事忙”不是挺亲切又很贴切幺?南新街上槐花香.进入四月,南新街上的槐花逐渐进入花期.一串串白色的花蕾,高高的树枝上垂吊下来,一嘟噜一嘟噜的,像极了一串串的风铃.每一朵小白花花蒂绿色,略微渲黄.风从圩子墙高高的上沿,通过洋槐树冠虬枝形成的棚洞,徐徐吹进,带来阵阵别致的香气,它没有含笑花的浓郁,也不是桂花的清香,更不比米兰贵族的馨香,洋槐花有一种特别的普罗大众的味道,淡淡的,沁人心肺.槐花香气扑鼻那时候,树上不兴喷化学药品,与倒垂的串串,簇簇槐花同时出现的,是一种长约4-5公分的乳白色细长的“白豆虫”,像桑蚕一样,口吐白丝,丝也不会断掉,很神奇.这种虫子软软的,一动它就“鼓涌”(济南话蠕动),凭借嘴里的长丝,挂在树枝树叶上,丝长短不一样,也是一景.我们这些孩子们把它们称为“白吊死鬼”.这些“吊死鬼”却是我们在后院养的一大群来亨鸡食物的最爱.我们常常拿着纸袋子,一堆一堆收集白豆虫,“鼓涌”活的白豆虫,是下蛋来亨鸡的“精美大餐”,吃几天这种“鼓涌”豆虫的来亨鸡,有时候突然早上下一个蛋,晚上又来一个.自然界有太多的不解之谜.直到现在,我也不解,如果槐花没有了,这种白豆虫,也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.更可惜的是,南新街西巷的两侧高大的洋槐树,在大炼钢铁时代也“消失”了,被“一脚踢”小高炉所取代.现在周家大院附近的洋槐,期盼是那时候洋槐的孓遗物种罢.只是不知道槐花是否还是开的那么旺吗?南新街西巷周家大院附近的槐树记得那时,趁着槐花茂盛的花期,赶快一把一把的撸下来.我帮奶奶在南新街上的水井台上,提上水来,奶奶把槐花洗洗干净,做一顿“油煎槐花咸食”.五龙潭读友提到的槐花咸食,和济南的“呱嗒儿”差不多.据说,这种家常小吃还是淄博人的发明,当地人称为馅食,后来随着齐国的行政管理中心移往济南府,形成“齐鲁总制”,这种美食也传到了泉城,馅食就变成了“咸食”(济南府方言咸长,食,音短促).咸食就是把槐花掺在和好的面糊中,加上一点儿盐,做成圆形,放在铁锅里用油煎一煎,可当菜或当饭.当菜就多放点盐,当饭就少放点咸.早餐就稀饭作咸菜可以,晚餐当小吃也行.当然还有芹菜咸食,榆钱咸食等等.一簇簇的榆钱不过还是济南人的槐花咸食更加名副其实,令人难忘.目前正是槐花盛开的旺季,悄悄地问一句,作为一位老济南人,您吃过白白,嫩嫩,香香的槐花咸食了幺?不辞长作济南人.-4-13防疫宅家作文,时记协和校园,4-14又改.4-15初定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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